二
那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起的故事，很早之前，乔余，梁木。
是初冬的季节，大雪早早的在天上飘了，树木也被装点成白色。乔余站在比自己稍微再高出一截的窗户前，趴着看着对面那被消防人员拉起隔离线的房子。她永远只能仰起头，看到一点点的黑色窗户，然后就不能在看到什么了。她似乎曾幻想过，那里还会有两个人。
梁木在她身后，想要给她一个惊喜，但是可能她天赋异禀，察觉到那细致入微的呼吸声：“你不要站在我身后。”乔余开口说到。
梁木有点惊讶，他自以为自己走得很慢了，可是还是被她察觉出来。他拿了一颗水果切片硬糖放在她的旁边，指了指：“这个是要给你的。”乔余抬起头，盯着他的双眼：“好的我收下了，谢谢。”
他顺着她的眼光望去：“你在看你家？”乔余点头，手指摩挲着他给的糖果，似乎要把它吃掉，可惜又有点不舍。
“你想你父母？”
乔余转过头，给他一个过于开心的笑容：“我觉得他们就该死。”说完她下了板凳，自己走回房间。
梁木有点惊讶，但他又无法去询问她。
“我觉得他们就该死。”就这么一句话，在一个少年的心底深种，它吸收着一个叫做好奇心的东西，肆意生长，在心里结下一个畸形的果实。
乔余把他赠送的糖果放进自己面目全非的铁盒子里面，她把头埋进被子，呼吸着这里面带有的阳光味道，她许久没有见到过阳光，呼吸过别的气息。她永远只知道天空是四方形的，空气是湿冷，发霉的。她没有看到过其他颜色，他只知道黑白灰。
“乔余，出来吃饭了！”梁木的母亲在外头喊着。
她穿上拖鞋，踩着电视里放出的音乐节拍，脚趾头被冻的通红，但是她还是很愉快。打开门，梁木在对面的沙发上看着电视。他跳下来，过来友好的要拉她一起上餐桌。
“你不要拉我。”乔余退后几步，整个人缩在角落，身子涩涩发抖。当他要过去时，她尖叫出来，眼眶里转着泪水，眼神里带着恐惧。
她蹲下里，平住自己的情绪。然后慢慢的坐在餐桌旁。吃着自己碗里的东西，头不敢抬起来，她怕别人异样的眼光。
此时窗外的行人熙熙攘攘，那个煤气爆炸的事故被人当做饭后谈资，街坊里的蒸汽模糊了窗面，流浪猫也在为自己的冬天准备东西。
收音机里还传唱着周杰伦的七里香，呲呲的声音似乎不会影响到他们，寒寒的冷风拂过行人的脸庞像是被刀割一样，栅栏里的蔷薇枯了树枝，等待着来年春天。
所有的一切，就这么被按部就班的执行着，没有一点新意没有一点惊喜。
就好像在看一个已经知道的结局的电影一样。
但是对于乔余，这似乎是骗人的，她要回去，去接触自己并不爱的学习。
她看着自己身上的校服总觉得别扭。
自己似乎习惯了自由。
（本章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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